第二,社区建设要下沉到人和系统,明确网格员编制、智慧终端覆盖率、响应时限;
第三,环保必须量化,每年减排多少、空气质量优良天数目标多少、哪些行业禁止进入。
“把这些补进去。”他说,“然后你做一张总表,每一条都配上责任单位、完成时限、验收标准。我要看到,哪个月谁该干什么,清清楚楚。”
安欣点头记下:“要不要加个监督机制?防止后期执行走样。”
“当然要。”丁义珍补充,“建立季度评估制度,由纪委和审计联合跟踪进度。完不成的,约谈一把手。”
当天晚上,安欣加班调整文本,周叔重新核对财政可行性,李响则收集了近五年重大项目落地率数据,补充进执行风险分析部分。
第三天上午,修订稿再次呈上来。
丁义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叫来三人开短会。
“这次像样了。”他指着其中一页,“比如这里,提出重点发展智能装备制造,明确在高新园区设立专项基金,三年内引进三十家核心企业,配套提供人才公寓和子女入学保障——这才叫规划。”
周叔笑了笑:“我还加了个测算,如果这个目标实现,预计能带动五万人就业,新增税收超百亿。”
“好。”丁义珍继续翻,“社区治理这块也补得不错,每个街道配十名专职网格员,接入市级智慧城市平台,群众诉求四十八小时内响应——有数字,有流程,能考核。”
李响插话:“环保局那边刚开始不愿意定硬指标,怕完不成。后来我说,不定目标怎么追责?他们才松口。”
“就是要让他们担责。”丁义珍合上文件,“发展不是放任,治理也不是折腾。规划的本质,就是划底线、放空间。”
他顿了顿:“现在的问题是,有些人总觉得抓得严会影响积极性。可我要问一句——难道宽松就意味着高效?放任就能出成绩?”
没人接话。
“我知道有人担心,新规划限制多,招商灵活性下降,短期Gdp受影响。”丁义珍语气沉下来,“但我宁愿今年少几个亿税收,也不能换来十年环境债、民生账。”
会议室安静了一会儿。
安欣轻声问:“那下一步呢?”
“先内部定稿。”丁义珍拿起笔,在封面写下一行字:《京海市中长期发展初步构想(第一版)》,内部征求意见稿,严禁外传。
他把文件放进专用档案袋,递给安欣:“你负责登记编号,控制知悉范围。下周开始,分批征求专家、企业、基层代表意见,但核心内容不公开。”
周叔喝了口凉茶:“真要动真格的了。”
“不动真格,京海没出路。”丁义珍站起身,走到窗边。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工地的塔吊还在转动。
他沉默片刻,转身打开电脑。
屏幕上跳出新建文档,默认标题是“无标题”。
他删掉两个字,敲下新的题目:**在京海市企业家座谈会上的讲话提纲**
光标闪烁。
他输入第一行:同志们,今天我们不谈成绩,也不讲套话,就说一件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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