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打击。也并非完全出乎意料,但是他曾希望欧沃霍瑟会转变态度。不过罗兰需要的支持都有了,而且假定欧沃霍瑟心里有数。如果他明智的话,这个农夫只是会袖手旁观,等待事情结束,不管结果如何。如果他横加干涉,那他就别指望明年还能颗粒归仓。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艾森哈特说,“我支持你是因为我的妻子,而我的妻子支持你是因为她认定她想打猎。这是抛盘子那些事发展到最后的结果,一个女人告诉她丈夫该怎么样和不该怎么样。这很反常。男人注定要统治自己的女人。当然,除了在生孩子这种事上。”
“她嫁给你时放弃了她学过的每一样东西,”罗兰说,“现在轮到你付出一点了。”
“你认为我不知道吗?可是如果你把她害死了,罗兰,你离开卡拉时会带着我的诅咒,如果你离开的话。不管你救了多少孩子。”
罗兰已经被诅咒过,他点点头。“如果命中注定,沃恩,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好。但是记得我说过的话。”
“我会的。”
艾森哈特甩动马背上的缰绳,马车开始前进。
8
每个女人都从四十码、五十码和六十码开外削掉了半只根茎脑袋。
“尽你所能击中兜帽里脑袋越高的位置越好,”罗兰说,“击中低处毫无用处。”
“因为防护盔甲,我猜?”罗莎丽塔问。
“对,”罗兰说,尽管那不完全是事实。他不会告诉她们他此刻明白的全部真相,到她们需要知道的时候再说。
接下来是练习马铃薯。萨瑞·亚当斯在四十码的距离击中目标,在五十码时削到了,六十码时没打中;她的盘子飞得很高。她发出毫不淑女的咒骂声,然后低着头走到厕所一边。她坐在这里观看接下来的竞赛。罗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他看到泪花从她左眼角淌出,顺着被风吹得粗糙的脸颊流下。
“我让你失望了,陌生人。说抱歉。”
罗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了握。“不,女士,不。我会给你安排任务。只是和其他这些人不在同一个地方。而且你也许还得抛盘子。”
她朝他淡然一笑,然后点头致谢。
埃蒂又在假人上面放了根茎“头”,然后在每一个上面放了一根萝卜。萝卜正好被遮在黄麻袋兜帽的阴影里。“好运,姑娘们,”他说,“祝你们比我好。”接着他就走开了。
“这次从十码开始!”罗兰叫道。
在十码处,她们都击中了。然后是二十码。三十码。苏珊娜把盘子抛得很高,正如罗兰指导她们的那样。罗兰想让卡拉的一个女人赢得这一轮。在四十码的地方,扎丽亚·扎佛兹犹豫太久,她甩出的盘子把根茎头劈成两半,而没击中放在最上方的萝卜。
“操—考玛辣!”她叫道,然后用双手打自己的嘴巴并看着罗兰,他正坐在后面的台阶上。那个家伙只是笑笑,高兴地挥挥手,假装没听见。
扎丽亚跺着脚走到埃蒂和杰克跟前,脸一直涨红到耳根,而且怒不可遏。“你必须告诉他再给我一次机会,请答应我,”她对埃蒂说,“我能行,我知道我能行——”
埃蒂一只手放在她手臂上安慰她。“他也知道,扎丽亚。少不了你。”
她看着他,两眼发红,嘴唇紧咬在一起几乎看不见了。“你确定吗?”
“嗯,”埃蒂说,“你可以为歌剧院一展歌喉,亲爱的。”
现在只剩下玛格丽特和罗莎丽塔。他们都在五十码的地方击中萝卜。埃蒂对着杰克嘟囔道:“伙计,我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会跟你说那不可能。”
在六十码的地方,玛格丽特·艾森哈特完全没打中目标。罗莎丽塔把盘子举到右肩上方一她是个左撇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喊一声“丽莎”!并抛了出去。罗兰虽然目光尖锐,可还是没看清楚到底是盘子的边缘削到了萝卜,还是风把它掀翻的。不管怎样,罗莎丽塔把手腕举到头顶,笑着抖了抖。
“猜谜节白鹅属于她!猜谜节白鹅属于她!”玛格丽特叫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叫。很快连卡拉汉也跟着呼喊起来。
罗兰走到罗莎跟前给她一个拥抱,短促而有力。同时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他没有雌鹅,不过到傍晚也许他能给她找一只长颈公鹅。
“嗯,”她笑着说,“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我们找到什么就要什么,不是吗?”
扎丽亚看了看玛格丽特。“他跟她说什么?你知道吗?”
玛格丽特·艾森哈特面带笑容。“没什么你没听过的,我相信。”她说。
9
后来女士们都走了。神父也离开了,有什么差事或别的事。蓟犁的罗兰坐在门廊台阶的最下边,朝山下刚刚结束的竞赛场地看去。苏珊娜问他是否满意时,他点点头。“嗯,我觉得都挺好。我们不得不希望如此,因为现在没时间了。事情发生得很快。”事实是他从没经历过那么多事同时发生……不过自从苏珊娜承认自己怀孕以后,他倒是平静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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