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点来看,目前陛下膝下几位皇子,只有这位七殿下的气运值最盛。
若无意外,他应当就是未来的皇帝。
虽然系统无法看到具体过程,但秦桑芷觉得这很好猜。
七殿下成长的过程极其坎坷,必然非常敏感,极其缺爱,身处黑暗之中又渴望光明。
他心思深沉,硬生生熬走几位哥哥也未尝可知。
虽然他身上的气运远不及楚相,但秦桑芷和楚怀存接触后,清楚他并没有谋朝篡位的打算。
那么,即使皇帝并没有那么多权威,将未来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早早地收入囊中,便是坐拥了高高在上的名声,岂非是一件高回报率的事情么?
他要让他们都对自己求而不得。
这样才能把他捧到最高,用愧疚和感激牢牢地控制这些反派。
楚怀存将对七皇子的判断收进心中,转而沉静地举起杯子,贴近嘴唇,冷眼看着眼前的曲水流觞会。
写有诗题的竹签被分发到各个士子面前,以饮酒的顺序依次现做一首诗来,好让在座的其他人评点。
若作不出,便要罚酒,也会被人瞧不起。
虽说在座的士子在表面上对功名利禄不假辞色,但实际上,想搭上楚相或者皇子门路的人可不少,都在绞尽脑汁地卖弄文采。
载着酒杯的载具在溪水中浮浮沉沉,不断地被人拈起,吟上三两句诗,发现坐在首席的人没有反应,又失望地低下眉眼。
楚怀存用食指转了转手中的白玉杯。
他当然不是真不在意,若有人可用当然更好,但这群人围绕秦桑芷聚集起来形成集社,大部分都心高气傲,幻想着要被低声下气地请一请才屈尊俯就。
何况就所听到的诗句来说,也大多雕琢辞藻,立意却是平平。
唯一一个被他记住的是个叫梁客春的应试考生。
他抽中的诗题是“伤春”
,诗句却清丽脱俗,伤而不露,怨而不诽,楚相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见那人怔怔地吟诗,满眼怆然,似乎是真有所感,甚至没留意自己引得如日中天的楚相注目。
楚怀存莫名觉得他的名字曾在某处听过。
但一时半会却没个头绪。
梁客春的诗句虽好,但也没引起太多议论,他这个人应该没什么背景,所以注意力很快又投往下一个举酒吟诗的人。
精致的酒杯在溪水中浮浮沉沉,满载着功名和清高的愿望,朝着首席的方向渐渐地来了。
七皇子有点紧张,看上去因为不通文墨而苦恼。
还好,曲水流觞,最终停在了秦桑芷面前,这对他来说却是等待多时的机会。
秦桑芷迫不及待地将湿漉漉的杯子从湖水中捞起,打开了自己抽中的竹笺。
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表情。
这聚会的诗题都是他写的,他都早有准备。
他准备好了惊艳四方,命令系统将原本世界的诗集在他面前缓缓铺开。
楚怀存却在身侧悄无声息地观察着秦桑芷的神色。
少年一席白衣,清傲不凡,颇有坊间传闻“第一君子”
的气质,但眼神与其说是因作诗而专注,不如说是紧紧盯着空中某处。
他不禁感到了一丝荒谬——秦桑芷的诗不但不是他自己写的,而且还得看着原文才能读出来,做不到熟记于心。
若是离开了系统,他大概连诗歌的意思都不清楚。
秦桑芷笑道:
“我既抽到了‘春夜’一题,文思泉涌,便成一首《春江花月夜》。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自认为可以压倒群贤,还请诸位听。”
“秦公子的诗才自然远胜过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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