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子趴在门洞里,喉结滚动着咽下最后一口唾沫,掌心的汗水在步枪的防滑纹上洇出深色印记。
刚才那场短促的交火令人不由的感到紧张,还好两名黒蝎武装分子被顺利消灭,
血腥味混着骆驼刺的苦涩气息,随着晚风钻进鼻腔。
他抬手抹了把脸,迷彩油勾勒的轮廓下,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半分
——一号哨卡总算拿下来了。
就在这时,身后那扇吱呀作响的木头门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
不是风刮动的摇晃,而是木头门栓被人从里面缓缓拉开的动静。
大强子的后颈瞬间炸开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肌肉像被无形的线骤然绷紧。
门轴转动的
“咿呀”
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昏黄的油灯光柱从门缝里斜射出来,在沙地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当门板完全敞开时,那团光晕恰好罩住大强子的全身,他看见一个裹着枣红色头巾的女人站在门内,
手里的铁皮油灯随着她颤抖的手臂轻轻摇晃,灯芯爆出的火星映亮她那双写满惊恐的琥珀色眼睛
——
她正死死盯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大强子。
“战争的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尤其是在敌境作战,保存自己消灭敌人才是第一准则,才是对自己的战友负责!”
秦朗在特训基地的嘶吼突然撞进脑海,几乎要冲破颅骨。
大强子猛地蹬地站起,枪身转动的
“哗啦”
声中,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住女人光洁的额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空气瞬间凝固。
“这里是突击一组,我遇到情况,有平民发现我!女性!”
大强子对着领口的喉震麦克风急促呼喊,声音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
话音未落,屋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一个穿灰袍的男人睡眼惺忪地掀开门帘,
头巾滑落露出半张胡子拉碴的脸。他先是茫然地看向门口,
当看清抵在女人头上的枪管时,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圆,嘴里迸出一连串含混的阿语,同时高举着双手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大强子立即指着男人说:“靠后,靠后,贴墙站好!”
但是男人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激动的走到他身边,高举着双手跪了下来,看样子是哀求大强子放过这个女人。
这是孙林中校给大强子回了话:“突击一组,现在没有人能支援你,自己解决问题,重复请自己解决问题!”
大强子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现在有一点恐慌和困惑,
大强子是义务兵应征入伍的,军民团结如一家,试看天下谁能敌的口号喊了两年,
每年去地方上出外勤都是劳模:给五保户扛过粮食、帮军烈属种过地、甚至还参加了一次小型抗洪抢险行动,
在他的脑子里,不穿军装的就是老百姓,军人必须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
这是毛教员给东国军队留下最宝贵的资产之一。
大强子看着跪在地上哀求的男人,满眼恐慌浑身颤抖的女人,慢慢的放下了枪,
用手推搡着女人和男人回到屋内去,并且用手指比划在嘴前,示意这两个人安静。
这时,有一个突击一组的战友跑了过来,帮着大强子把这两个驱赶回来屋里,关上了房门防止被听见喧闹声。
一进门,大强子更头疼了,地上的毛毯上,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穿着睡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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