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豪酒店的后门比前门清静,晚风卷着桂花的甜香,吹得张奕指间的烟卷明灭不定。他刚抽了两口,就被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挡住了光线——是陈家的二公子,手里端着杯没喝完的红酒,笑得像朵菊花。
“张少,借一步说话?”陈二公子搓着手,眼神里的讨好藏都藏不住,“我家那小公司想跟大唐集团合作个项目,您看……”
张奕吐了个烟圈,没接话。这种想攀关系的他一晚上见了十几个,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张少?”陈二公子还想再说,被旁边的人拽了拽胳膊。李家主李父挤过来,把陈二公子扒拉到一边:“张少,别理这毛头小子,咱们聊聊城西那块地的事……”
没等李父说完,又有几个家族的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他刚才跟池洛聊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张奕被吵得头大,掐灭烟头往酒店里走:“抱歉,去趟洗手间。”
他甩开人群,拐进二楼的走廊。这里比一楼安静,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语气冰冷得像淬了毒。
池洛站在卫生间的角落,指尖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晚风掀起他中山装的衣角,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
——
这是他穿了二十年的穿衣风格,就像他藏了二十年的秘密,从未变过。
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他提前结束欧洲的商务行程,想给新婚的颜悦一个惊喜。推开别墅大门时,听到二楼传来熟悉的笑声,是顾川的声音,那个颜悦嘴里
“永远的哥哥”。
他悄无声息地上楼,卧室门虚掩着,缝隙里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
颜悦穿着他送的真丝睡裙,依偎在顾川怀里,两人笑得像对亡命鸳鸯。
“洛哥不会发现吧?”
颜悦的声音带着娇嗔。
“发现又怎样?”
顾川捏着她的下巴,语气轻佻,“他现在把你当祖宗供着,就算知道了,还能休了你?”
“那池宴呢?”
颜悦摸着小腹,眼里闪着算计的光,“等他生下来,池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池洛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冲到头顶。池宴?他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被冠上了顾川的名字?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那个他求娶三年、放弃三桩世家联姻、甚至把
20%
池氏股份转到她名下的女人,竟然在他的婚床上,和别的男人密谋着侵吞他的家产。
“呵。”
他低笑一声,转身下楼,这些年的情根深种,这些年的付出,活像个天大的笑话。
“老板?”
助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池洛掐灭雪茄,烟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都安排好了?”
“都妥了。”
助理递来一份文件,“瑞士银行的账户已经收到最后一笔资金,池氏集团的核心资产都转过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车祸的收尾工作也查不出任何痕迹,当初负责处理的人,已经‘移民’了。”
池洛翻开文件,指尖划过
“池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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