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的旁观者?!
百宝瞬间警觉,脱口而出:“惑无心?”
幽罗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哦?看来你们听过他的名字,这倒是有趣。”
“他说了什么?”百宝追问道。
幽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望向那具巨大的王尸。
“这是一位陨落的、曾经的‘王’的遗体。他被发现在此处,身上有独特的魔气流出,与印香类似。你们知道印香吧?传闻冥河裂谷就是那位懦弱君主所造,他利用魔印创造规则,后人则利用魔印散发的魔气制造印香株。而这位王的遗体所散发的魔气,却能消弭印香规则,洗去印香株强加的一切虚妄身份,让灵魂重归冥河最本初的状态。”
幽罗回头看向百宝,“我说的这些,就是那位旁观者告诉我的。这便是洗灵帮的开端,我便是他意志的传承者。”
“那他去了哪里?”
幽罗摇头,“无人知晓,徒留我等留在此处。”
说到这里时,能明显感觉到她声音里的伤感。
幽罗松开手,任由手中旁观者印香株飘落到百宝手中。
“洗灵大法,并非毁灭,而是重塑。魔域的法则,来自永恒的竞争,冥河裂谷的规则已将生命固化,若不将其彻底打破,任何道理都不可能讲得通。我们并非要建造一个新囚笼,我们是要砸碎所有的囚笼!力量、地位、资源,都将通过最直接的较量来分配!一个真正由自身决定命运的时代,将会来临!”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百宝,带着一丝探究,“你很特别,你的‘存在’本身,就与这尸骸有着微妙的共鸣。我们可以一起,创建一个新世界。”
白晨眉头紧锁,他率先开口,语气锐利:“由自身决定?说得动听!但洗灵之后,掌控王尸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幽罗帮主,你无非就是想当下一个主宰而已。”
伏唯手掐道诀,沉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生机在于衍化,而非归于一元。幽罗帮主若真能在洗灵之后不干涉一切,我相信冥河裂谷或许会有一番不同的面貌,但说到底,这与外面的魔域又有何分别?幽罗帮主真会甘心?若不甘心,那么又将自己处于怎样的角色?洗灵帮又将处于怎样的角色?”
百宝沉默着,他的目光却越过了幽罗,紧紧盯着那具庞大的源骸。越是凝视,他越感到一种心悸的熟悉感,仿佛在凝视一个扭曲的、放大的、死去的自己。
幽罗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白晨和伏唯的话,像刀子一样戳破了她精心构建的理想图景,触及了她内心最深处不愿承认的私心。
她嘴角那丝温和的弧度慢慢落下,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冰冷:“主宰?你们……懂什么?你们可曾体会过被赋予一个身份后就永世不得翻身的绝望?你们可曾知道‘真墟’血脉意味着什么?不过是沉溺于旧世界温情的懦夫!”
“我不是主宰!”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我是引导者!是先驱!旧世界的规则已经腐烂,必须用烈火焚尽!暂时的秩序,是为了永恒的自由!你们……既然无法理解这份伟业,那就……”
她猛地后退一步,那只露出的眼睛里,依彻底变作偏执和疯狂。精致的面具与破碎的暗影在她脸上形成了狰狞的对比。
“那就成为新世界的基石吧!”
她猛地一挥手,声音变得尖利:“拿下他们!”
诗人眼中瞬间亮起猩红的光芒,在话音刚落之际,身体早已化作残影,单手掐住临近的伏唯脖子,将其带飞远去。
与此同时,周遭的尸客和仆人纷纷朝向剩下的白晨和百宝二人,他们各自手持印香株,上面刻画的不再是身份!
重压领域!
骨牙喷射!
衰败之触!
空气陡然变得粘滞沉重,灰绿色的能量波弥漫开来,侵蚀生机,与此同时无数尖锐骨刺如暴雨般射来。
这就是诗人跟他们说过的用于战斗的印香株,就如同道宗的符箓,或是那时在魔宫秘境的牌戏。规则限制了法力的使用,却以这种手段为尊。
诗人同样说过,唯有特殊身份的人才能驱使这用于战斗的印香株。白晨从来觉得洗灵帮的目的不纯便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这是一种资源,在代表身份的印香株没落之后,这些资源便会轻易地取代原本的位置。
规则从未改变,只是换了统治者而已。
既然现在蜉蝣过客的身份无法在战斗中提供帮助,白晨只好用出手中代表刺客身份的印香株。从遗梦斋离开前,他特意问过引路人怎么使用,后者只说放于胸口即可。
果然当他将印香株放于胸口瞬间,一股冰冷的、专注于杀戮与隐匿的意志涌入脑海,同时周遭那强大的规则压制似乎对他减轻了。
他低吼一声,身影瞬间变得模糊,融入阴影,发起了反击。
在白晨主动应战前,百宝直接将那颗送灵果给到白晨保存,随后将那代表旁观者身份的印香株放置于胸口,替换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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