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没有痛苦挣扎的过程,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六耳猕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双眼中只残留着无边的惊愕和一丝彻底的茫然,仿佛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身上的生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掐灭,冰冷的身体失去了所有力量,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噗通”一声,在海岸边溅起几朵微不足道的水花,瞳孔变成灰色,身体也迅速冰冷,一只无力的手臂垂在水中,随着海浪浮浮沉沉微动着;
岸边,浓雾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开,孙悟空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他依旧是那副毛脸雷公嘴的猢狲模样,但周身的气质却冰冷得可怕,没有丝毫往日的跳脱不羁与桀骜不驯,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万古寒冰般的漠然;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六耳猕猴的尸体消失在海面之下,金色的眼眸中波澜不惊,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沾染在衣袖上的尘埃,冷漠得令人心寒;
孙悟空伸出一只手,朝着六耳猕猴的眉心虚握一下,一道道仿佛金色粒子一样的光芒逐渐脱离六耳猕猴的身体,乖巧的被孙悟空吸入体内;
随后他又随意的用脚尖挑起六耳猕猴的尸体,轻轻一脚将其踢入海中,六耳猕猴的尸体就这么在海中缓慢下沉,逐渐消失在黑暗的海底;
孙悟空身后,唐僧不知何时已经默默站立在那,双手合十,眼帘低垂,浓密的长睫掩盖了他眼底的情绪,脸上看不出喜怒,但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指节发白的指尖,却无比清晰地显露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和激烈挣扎;
孙悟空没有回头,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偏移,只是淡淡的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蝉子,你是否觉得,本座此举…有伤天和?”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而非刚刚终结了一条性命,而且还是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同伴”的性命;
唐僧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终究,他还是缓缓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悯和抗拒:
“老祖…此举确实不妥,六耳猕猴乃是悟空的结拜兄弟,又与贫僧有一段师徒之缘,上天有好生之德,且…他曾助我等脱离灵山险境,也算有份恩义在。。。如今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的话语艰难,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呵,悟空的结拜兄弟么。。。金蝉子,枉你几世修佛,到头来却也逃不开一副皮相的执着,本座不就是孙悟空么,怎么,你是在抱怨本座没有喊你一声师父么?”
“贫僧不敢,或许是贫僧执念了吧,对贫僧来说,老祖便是老祖,悟空便是悟空。。。”
唐僧苦涩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孙悟空闻言,竟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听不出多少悔意或波澜,反而带着一种意兴阑珊的淡漠和无所谓:
“成圣之路,艰险异常,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进无退,阻路者,皆为尘埃,罢了…与你多说这些,也是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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