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很不擅长哄人,他看着白杜鹃背朝着他,站在柴堆前肩膀一耸一耸的,手足无措。
“这玩意儿……咋哄啊……”他嘀咕着。
狗子们围观爷孙俩。
白志勇磨叽了好半天,叹了口气,“行了,你别掉金豆子了,我不是想赶你走。”
“那是什么?”白杜鹃梗梗脖。
白志勇上前用手重重点着白杜鹃的脑袋,“行了,你别甩头不拉甲的,我赶你走也是怕你知道了担心,我是打了头山神爷,那锅肉是山神爷的肉。”
(注:甩头不拉甲,东北土话,意为形容一个人不停地,令人无语地摇头晃脑,以此来表达他不想合作,不听话,不服气的态度,是一种倔犟,叛逆,不驯服的精神状态。
例如:说你两句你还甩头不拉甲的,跟谁俩呢?)
白杜鹃猛地转过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爷,你在哪打的山神爷?是自己打的还是跟别人一块?”
“我自己。”
白杜鹃眼珠子瞪的更大了,“爷!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冒险呢?”
白志勇蒲扇似地巴掌盖在了白杜鹃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行了,别瞪你那双牛眼了,瞪的我心突突的跳,你比那山神爷还可怕,你知不知道?”
白杜鹃哭笑不得,“爷,我是关心你!”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打猎啊。”
“你不能打点不危险的东西吗?”
“难道我以后只能打兔子和野鸡?”白志勇放开白杜鹃,“那样还不如你现在去挖个坑,把我埋了。”
白杜鹃:“……”
白志勇有一颗热爱冒险的心,谁也阻止不了。
白杜鹃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好,打山神爷这事就算过去了,那仓子里的药味是怎么回事,爷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倒腾白毛小子给我配的药来着,你来了正好闻着。”白志勇眼神飘忽躲闪。
白杜鹃要是再看不懂她爷的眼神就算白活了,她上前去扯白志勇身上的褂子。
“丫头你干啥?”白志勇大惊。
“我不信,爷你把衣裳脱了,让我看一看我才能信。”
“不是,你别拽我褂子……我真没受伤。”
“看了我才能信。”
昂帮在地仓子里听见外头两人吵吵,于是开门伸头看了一眼。
结果看到爷孙俩在撕吧。
白杜鹃非要白志勇把褂子脱了,看她爷身上有没有伤。
昂帮吓的把头又缩回去了。
外面两个吵吵了一阵,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地仓子的门打开了,白志勇绷着老脸走进来。
昂帮一个没忍住,“噗嗤!”
白志勇气的踹了他一脚,“笑笑笑,你都不帮老子!”
“我不敢帮。”昂帮捂着嘴乐,“把孙女惹哭了以后她不给我买萨其马怎么办?”
白志勇坐回到铺着虎皮的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别说,这虎皮的椅子坐着就是气派。
昂帮突然冒出一句:“你脸红什么?”
白志勇:“……”
昂帮笑的脸上的褶子全都展开了,“别告诉我是精神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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