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湾那边闹渣渣的,我跑起过去看,才晓得是陈水梅癫了(疯了)!”雷苍山到了屋檐下,把锄头放下,坐在了椅子上。
“那个秦妹儿不是说是张长路有毛病吗?啷个陈水梅还癫了呢?”王翠花搞不懂了,也坐在了一根长条半高板凳上。
“唉呀,他们那些人都说是他们昨晚上在下头公路上闯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雷苍山开始摸烟杆出来抽烟。
“啊?那啷个办哦?等莽娃回来了,我们要跟莽娃说,晚上莫让他出去了!”王翠花不担心他和老头子,因为他们天黑了就不得出门了。
“年轻娃儿怕啥子?我们年轻的时候还要摸到做活路呢,有啥子事嘛?”
“我们年轻那哈儿,没有听到说哪个人癫呀疯的!”
“啷个没有?你搞忘了啊?大湾的赵六进了东树林,几天都没有出来,后来出来了就癫了,没得几年就死了!”
“那是他去了东树林嘛!”
“莽娃回来吃少午就要跟他说。”雷苍山说,“呢哈儿还多了个小妹儿,晚上更不能出去了!”
“要得,喊他们莫出去了!听到就嘿人得很!”王翠花说,“你跟莽娃打电话嘛,喊他们呢哈儿就回来!”
“青光大白天怕啥子?”雷苍山说,“张长路他们,呢哈儿还是造孽!娃儿不回来,还不晓得啷个弄?”
“听秦妹儿说,他们大女儿不是在他们屋头吗?”
“说是他们大门客(大女婿)把张长路送回来后,就把他们大女儿接起走了!”
“陈水梅疯像啷个样子嘛?”
“一哈儿坐在屋头砸东西,一哈儿嘴巴乱说乱决,一哈儿全身发抖,坐在地上板得像细娃儿!”
“造孽哟!她的娃儿还不回来带到医院去看啊?”
“不晓得!老婆婆儿,人老了才没得想头哦!”
“老头子,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不是莽娃,怕也要造孽(受罪)哦!”王翠花说,“那哈儿带莽娃,陈水梅就劝我莫带,说又靠不到他!你看,我们还是靠到他了!”
“我今年子那哈儿得了病,不是莽娃,呢哈儿也怕造孽得很哦!”雷苍山说,“莽娃对我们,比陈水梅他们的亲孙子对他们还好!”
“那是我们莽娃心好!”王翠花说,“我们也一直没有起过坏心,心好的人,不得造孽!”
雷苍山和王翠花在家感慨,蔡虹听雷宇天说话听得一愣一愣的。
“雷宇天,我听了觉得好不真实哦!你的经历,比那些故事都还精彩。我觉得那不是真的,可你这个人就在我面前,我不得不相信那一切是真的。”
“嗯!很多事情,我三叔公和三叔婆都不知道。不是我不跟他们说,是怕他们知道多了担心我。我只想他们健健康康,简简单单的过好晚年生活!”
“那你就不怕我担心你?”
“怕!但你是年轻人,对于这些新奇的事,是应该能接受的!我的事情,就你和我老表知道得最多。”雷宇天说,“我们两个都订婚了,都是一家人了,我肯定啥子事都不得瞒你噻!”
“雷宇天,你的过去我没有来得及参与,今后,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陪着你!如果你要去救你的爸爸,我也要去。”蔡虹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他们就在山里,却没有山盟,只有彼此的真心诚意。
“好!彩虹,我们从此生死与共,患难与共,甘甜与共!”雷宇天的眼神也坚定无比,他拉过蔡虹的手紧紧握着。
“嗯!我们同生共死!”蔡虹反握着雷宇天的手!
都说年少轻狂才有生死盟约,海誓山盟,他们这算年少轻狂吗?
这时,南树林外传来了说话声。
“有人来南树林干嘛?”雷宇天拉着蔡虹站起来,“走,我们出去看看。”
“小朋友,你是这里的人还是来旅游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眼镜男刚进南树林,他看着雷宇天问。
“我家就在附近,你们是来旅游的吗?”雷宇天回答,他看见眼镜男后面还跟了五个人。
“我们是来考察的,听说这附近出现过神奇的亮光,我们想把这里修整一下,变成旅游区。”中年眼镜男直接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你们是哪里来的?”雷宇天问。
“小朋友,你既然是这附近的人,那你见过那神奇的亮光吗?”一个满头短卷发,看着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问雷宇天。
“我不喜欢看稀奇!”雷宇天说,“听你们的口音,你们不是我们当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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