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滑动,红外图像里的热源还在往上蹿,温度已经逼近五百度。他没抬头,直接开口:“安欣,通知京海特勤组,目标可能销毁证据,行动提前。”
“明白。”安欣抓起对讲机,声音压得低但清楚,“破冰t-60,各单位注意,一小时后启动。”
李响盯着屏幕上的信号接收器状态栏,一个个绿点接连亮起。“五个点都通了,被动监听设备在线,只要他们传数据,哪怕半秒,我们也能咬住尾巴。”
“好。”丁义珍把平板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环视指挥室里的所有人,“现在听我说两句。”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帮人以为烧几张纸就能抹掉痕迹?太小看咱们了。他们用的是老套路——远程踩点、空壳走货、伪装接入。可他们不知道,从他们第一次碰咱们的电网开始,每一步都被记着账。”
他走到大屏前,手指敲了敲京海郊区那个红点,“这个仓库,三天七趟冷链车,申报海鲜,温度记录平得跟尺子画的一样。他们装的不是虾蟹,是整套监听中继系统。阿拉山口那个点也一样,连签名都懒得换,一个‘张伟’用到底。”
有人低声笑了一声。
丁义珍也笑了下,“对,挺蠢的。但他们背后不是一个人,是一张网。咱们今天动的不只是一个窝点,是整条跨境链条。南江、西北、北疆,兄弟单位都等着咱们发令。国外那头,通道开了,对方答应共享节点权限,条件是我们得让他们也担责。”
“所以我们把方案改成联合署名?”李响接话。
“没错。”丁义珍点头,“出了事谁也别想缩回去。而且周叔那边已经锁住三条洗钱路径,只要动手,立刻冻结境外资金流。他们要是不配合,钱就卡在路上,动不了。”
安欣补充道:“我已经把行动要点拆成十一条,发到各小组终端。重点强调两点:一是现场取证必须双人见证,二是所有通讯记录导出要带原始标识。咱们办的是铁案,不能给人留翻案的口子。”
丁义珍看了她一眼,“干得漂亮。这次不是演习,也不是小打小闹。一旦开动,就是全线推进。我再说一遍——每一个动作,都要经得起法庭检验。”
没人说话,但所有人都坐直了。
“我知道时间紧。”他语气缓了些,“原计划后天凌晨,现在提前到一小时后。很多人还没完全就位,但我们没得选。他们已经开始烧东西,说明警觉了。再等下去,线索全断。”
李响忽然抬手,“等等,刚收到技侦反馈,京海仓储点内部监控恢复了三秒画面,拍到两个人影在搬金属箱,像是服务器模块。”
“那就更不能拖。”丁义珍重新拿起平板,“传令下去,所有单位进入最终待命状态。国内部分由我直接指挥,国外协作组同步准备接收实时数据流。记住,行动开始前保持静默,只接收不发送。”
安欣快速核对着名单,“京海特勤组确认到位,南江支队完成清障部署,西北组已在阿拉山口外围隐蔽设伏。”
李响接着报:“技术反制组完成最后一次攻防推演,被动接收器全部激活,倒计时已同步至毫秒级。”
丁义珍走到主控台前,耳机重新接入主频道。屏幕上,五个红点依旧闪烁,像五颗悬而未落的心跳。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t-52分钟。
“各位。”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你们当中有的才三十出头,有的快退休了,有干刑侦的,有搞技术的,还有从别的市临时调来的。咱们平时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但现在,坐在同一个战壕里。”
他顿了顿,“我不说什么豪言壮语,就一句实在话——今天这一仗,不是为了立功,是为了让以后的孩子们用电、用水、用网的时候,不用担心里头藏着别人的眼睛。”
屋里一片肃然。
“所以,”他抬起头,“接下来每一分钟都金贵。有问题现在提,十分钟内解决。十分钟后,所有人闭嘴,等命令。”
话音刚落,对讲机嘀了一声。
“京海组报告,外围三号岗发现一辆无牌皮卡靠近仓库东墙,车上两人戴着工地安全帽,行为可疑。”
丁义珍眼神一凝,“有没有进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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