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全假。”丁义珍摇头,“可能人是真的,但已经被控制了。也可能早就死了,名字被拿来当工具。不管是哪种,用这个名字的人,一定不想让人查到他的真面目。”
安欣立刻说:“那我去查林德昌过去的社交痕迹,看他有没有近期活动记录。老照片、旧报道、甚至当年同行的口述,只要有蛛丝马迹就能比对。”
“你去。”丁义珍点头,“顺便联系外事部门的老熟人,问问当年金边那批人后来都去了哪儿。尤其是那些没被抓、也没回国的。”
李响打开另一个窗口:“我这边再深挖‘恒远贸易’的资金流。虽然账面干净,但只要动过钱,就会留下痕。特别是跨境支付,总有第三方清算机构能查。”
“还有那个服务器。”丁义珍补充,“别只看Ip和流量。查它用的是哪家云服务商,维护日志归谁管,有没有物理访问记录。真正的漏洞,往往不在代码里,而在人身上。”
两人应了一声,各自忙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天色由暗转亮,指挥室里的灯一直没关。
快到九点时,安欣猛地坐直身子:“头儿,我找到线索了!”
丁义珍走过去:“说。”
“我在一份2003年的东南亚金融会议签到表里发现了林德昌的名字,当时他代表一家新加坡投资公司参会。我找人比对了签名——和这次‘恒远贸易’注册文件上的笔迹高度相似,但有个细节不对。”
“什么细节?”
“他在签名时习惯性地在‘昌’字最后一笔往上挑,像是勾个问号。而这次文件里的签名,那一笔是平收的,像是刻意模仿,又怕太像反而改了动作。”
丁义珍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笑了:“聪明人总觉得自己能伪装完美。可习惯这东西,比肌肉记忆还顽固。”
李响这时也抬起头:“我也有了发现。‘恒远贸易’的云服务是由一家荷兰公司提供的,但他们去年十月曾有一次紧急维护,记录显示现场工程师来自泰国分公司。奇怪的是,当天根本没有客户报障,维护日志却是真实存在的。”
“有人借机进去动了手脚?”安欣问。
“或者取了东西。”丁义珍眼神沉了下来,“一趟专门跑过去的维护,不可能只为做个假记录。他们在转移数据,或是安装后门。”
他缓缓坐回椅子:“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第一,这个境外据点不是自动运行的孤岛,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第二,操控的人不怕暴露一点痕迹,因为他们自信我们查不到那么远。”
安欣咬牙:“那就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网也能撒出国门。”
“不急。”丁义珍摆摆手,“我们现在还不具备跨境执法权限。但我们可以做三件事:一是继续放着影子账户不动,让它保持活性;二是通过合作渠道,向相关国家的金融监管机构匿名提交可疑交易报告;三是盯住那艘船。”
“船?”李响一怔。
“对。”丁义珍看着地图,“既然信号最后落在那片海域,那就说明船上有人在接收信息。只要它靠港,我们就有可能顺藤摸瓜。”
他拿起红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此非终点,而是全局入口。**
然后合上本子,抬头看向两人:“从今天起,我们不再只当办案的警察。我们要学会当猎人——猎那些以为自己在规则之外的人。”
安欣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震动。
他低头一看,是一条加密邮件提醒。
点开附件,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一间昏暗房间,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的正是“恒远贸易”的后台管理界面。
照片右下角,有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侧影,正低头操作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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