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流呢?”
“还没动。影子账户的钱静静躺着,没人碰。”
“会有人来的。”丁义珍说,“只是还没到时候。”
第二天上午九点,安欣带回消息:网信办同意以“联合演练”名义对西区重点楼宇进行网络安全抽查。行动定在今晚八点,为期两小时。
“他们会给我们完整的访问日志。”安欣说,“包括历史连接记录。”
“够用了。”丁义珍看了看墙上的钟,“等结果出来,我们就知道这条线通向哪儿。”
晚上八点零七分,第一份日志传回。
李响带着两名技术员连夜分析,三个小时后,他在一张表格前停下鼠标:“头儿,你看这个。”
丁义珍走过去。
屏幕上是一条高频小包传输记录:该热点在过去五天内,曾十一次与同一个境外Ip建立短时连接,每次数据量不超过五十Kb,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前后。
“服务器注册地是加勒比一家离岸公司。”李响继续说,“但真正有意思的是股东代理——一个叫林德昌的马来西亚籍华人,早年在金边做过地下钱庄,后来被国际刑警列过灰名单,近几年销声匿迹。”
“钱庄出身,懂洗钱,也懂保密。”丁义珍低声说,“让他当代理,说明这家公司不是普通壳公司。”
安欣也凑了过来:“要不要顺着他往下挖?”
“不行。”丁义珍摇头,“现在动他,等于告诉对方我们已经摸到门口了。他们会立刻换地址,切断联系。”
“可就这么看着?”
“不。”丁义珍拿起红笔,走到电子地图前,在那个写字楼的位置狠狠按下一枚图钉,“我们不动他,但我们得让他以为一切正常。”
他转向李响:“从现在起,影子账户的资金审批流程照常推进。让财务科明天上午发催办通知给陈志平,语气要急一点,就说合作方催得紧。”
“他还敢接电话?”
“他不敢接,但他会想办法知道这笔钱到底能不能拿。”丁义珍冷笑,“只要他还贪心,就会再上线。”
安欣突然想起什么:“那如果我们不对那个热点做任何处理,它会不会自己暴露更多?比如,等他们主动发起新一轮联络?”
“对。”丁义珍眼神一沉,“我们不碰它,也不监视它,就让它安静地待在那里。让它变成一条‘死线’。但他们不知道它是死是活,只要他们还需要用这条线,就一定会来测试。”
“心理战。”李响咂嘴,“高啊。”
“这不是高不高,是没办法。”丁义珍坐回椅子,“他们已经警觉了,硬攻不行,只能等他们自己犯错。”
凌晨三点,专案组暂时休整。李响去值班室泡面,安欣趴在桌上打盹,丁义珍独自坐在指挥台前,盯着那枚红色图钉。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条匿名短信,没有署名,只有短短一行字:
“你漏掉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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