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传出来的,拍得不清楚,但能认出来是她。”他说。
纸上是一张模糊照片:高小琴坐在训练室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京州开发区招商引资项目一览表(内部)”。
丁义珍盯着看了五秒,抬头:“哪儿来的?”
“保洁家属,她女儿在白金汉做杂工。说是看见那俩姑娘天天看这种材料,还记笔记。”安欣说,“不止这个,她们早上练仪态,下午学政策,晚上还有专人辅导讲话节奏。”
丁义珍慢慢靠向椅背:“这不是普通陪侍培训。”
“肯定不是。”安欣点头,“有人在打造政商对接的‘工具人’。而且目标很明确——要能进得了高档场所,说得上专业话题,还能让领导愿意多聊几句。”
丁义珍沉默片刻,按下内线电话:“李响,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后,李响推门进来。丁义珍把照片递给他,一句话没说。
李响看完,眉头皱紧:“这俩人现在还在会所?”
“没出来过。”安欣答,“吃住都在里面,行动受控,但学习强度很大。像是在赶进度。”
丁义珍终于开口:“盯住她们。每天学什么,见什么人,抄了什么资料,全给我记下来。”
李响问:“要不要安排人接触?”
“不准接触。”丁义珍摇头,“现在打草惊蛇,等于告诉背后的人——我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我要的是情报,不是动静。”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远处白金汉的方向,几栋高楼亮着冷光。
“这对姐妹,来路不清,背景简单,偏偏学东西快得反常。”他说,“一个农村姑娘,三天记住全省开发区分布图?要么是天才,要么是有人故意让她学这些。”
李响点头:“我明白。暗线布控,只看不动。”
“还有一条。”丁义珍转身,“查查是谁在改她们的课程表。能插手这种事的,绝不是普通管理人员。”
安欣记下指令,临走前问:“万一她们真被推上去,和某些人搭上线怎么办?”
丁义珍冷笑一声:“那就说明,有些人已经急了。越是急,越容易漏。”
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丁义珍坐回位置,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档。标题是《京海异常人员流动监测日报》。他在新增条目里输入:
“高姓双胞胎,女性,年龄约二十岁,现居白金汉三楼西翼。主要活动:政商知识培训、高端礼仪实训。重点关注其信息获取路径及潜在输送对象。”
他合上电脑,看了眼墙上的钟:晚上九点十七分。
与此同时,白金汉三楼。
高小琴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上扬十五度,不多不少。她试了几次,总觉得不够自然。
高小凤坐在床边翻笔记,忽然抬头:“姐,你说……我们以后真的能管分公司吗?”
高小琴停下动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学,明天就会有人拿着妈妈的病历站到我们面前。”
她走过去,合上妹妹的本子:“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灯熄了。
黑暗中,高小凤轻声说:“我今天记下了所有项目负责人的名字。”
高小琴没回应,但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早上六点,杜伯仲站在监控室,看着屏幕里姐妹俩起床洗漱的画面。他对身边助手说:“把小凤的笔记拿去扫描存档。另外——”他顿了顿,“给高小琴准备一份新资料,加上赵立春近期公开讲话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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