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零七分,李响借着换酒的机会溜到甲板,假装整理缆绳。他抬起手腕,对着渔具店方向比了个手势——两根手指并拢,然后分开。
意思是:证据拿到一半,需要撤离窗口。
丁义珍在屋里盯着屏幕,眉头皱了一下。原计划是等最后一拨人走再撤,但现在情况有变。主艇那边已经开始清场,徐江亲自带人检查每个房间,连厕所都看了。
他拿起加密手机,拨通预设号码。两声铃响后挂断。
这是撤离信号。
安欣收到震动提示,是从裤兜里的震动器传来的——一个改装过的电动牙刷马达,绑在腿上,没人看得见。
她立刻动身,沿着员工通道往出口走。走到一半,迎面撞上一个保安。
“你去哪儿?”那人拦住她。
“去换垃圾袋。”安欣语气平稳,“b区垃圾桶满了。”
保安上下打量她:“刚才会议室外面是你?”
“是我,收拾地毯。”
“徐总说要登记所有人行踪。”
“我已经登记过了。”她掏出工牌,“七点五十六分签的字,在值班表第三页。”
那人狐疑地看了眼,又问:“鞋怎么一只湿的?”
安欣低头,看见右脚鞋尖沾了点水渍。大概是刚才擦地时蹭的。
“拖地弄的。”她说,“要不我脱了给你看?”
保安摆摆手:“走吧走吧。”
她走出会所大门,没回头。李响五分钟后从另一侧出来,手里拎着个空酒箱,说是送去回收点。
两人约好在城北公交站碰头。
丁义珍收好设备,把鱼竿扔进垃圾桶。刚发动车,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一条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安欣离开时,有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在监控室调取她的工牌信息,手里拿着一支红笔,圈住了她的编号。
丁义珍把照片放大,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徐江的贴身保镖,外号“刀疤刘”,早年在澳门替人收过赌债,断过三根肋骨都没吭声。
他把手机扣在腿上,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子拐出小路时,后视镜里闪过一道车灯,一闪即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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