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吧。”
影卫将头压得更低:“陛下,六公主宫中诸人所供,涉及宫廷机密,臣等不敢妄言,唯有请陛下御览定夺。”
元和帝微蹙眉头,朝李顺全瞥去一眼。
李顺全会意,恭敬地躬身一礼,随即步下御阶。
他从影卫手中接过供词,先翻阅轻嗅其味,谨慎查验,确认无误后,方双手呈至御前。
做御前大总管,是要走后门,有忠心,但也不能只有后门和忠心。
元和帝的视线缓缓逐字扫过供词,眉头越皱越深,最终紧紧深锁。
怎么就又有宴大统领的事!
身为禁军大统领,职责是护卫宫城,而不是往他女儿宫里安插眼线,窥探内宫。
宴大统领到底想做什么!
自小与他一起长大,他自以为可以信任、可以倚重的伴读,到底还是辜负了他。
“宁华,你看着朕,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你禁军宴大统领,是何时私下勾结的?”
看来,不是他的影卫的审讯手段不如荣老夫人,而是荣老夫人大抵是知晓了他所不知道的,才会对宴大统领的身影敏感。
谢宁华浑身一颤,一股寒意自心底涌起,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父皇,宴大统领是您的伴读、您的左膀右臂,您教导儿臣要将他视作长辈尊敬。因此儿臣唤他一声宴叔叔,逢年过节也都会备礼送至宴府,宴大统领与夫人亦会依礼回赠。”
她声音微颤,又急忙补充:“不止是儿臣如此,各位皇兄皇姐,乃至后宫诸位妃嫔的娘家父兄,也都会为宴大统领备礼。”
“这……”
“这应该不算是私下勾结吧。”
元和帝一把将供词挥落在地,声音冷厉:“不见棺材不落泪!”
“今日你违逆朕意强闯华宜殿,以性命相胁,又先斩后奏拖明熙下水,步步紧逼,究竟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对明熙念念不忘,还是受了宴大统领的教唆,与他达成了某种合作!”
“他是如何说动你,让你甘愿抛却清名体面、舍弃公主尊荣,宁可沦为上京城笑谈,也非要铤而走险的!”
“谢宁华,宴大统领多年执掌禁军,肩负皇城安危之重责!你与他暗中勾结,是触碰朕之逆鳞,绝不容忍!”
“休要再挑战朕的耐心,否则别怪朕不顾父女之情,对你动用大刑!”
荣妄挺直脊背,义正辞严:“陛下,臣今日进宫,本为宴大统领一事而来。恳请陛下容臣先行禀奏!”
元和帝:原来真不是为了外头的流言蜚语进宫的。
“准奏!”
荣妄:“臣,荣妄,今日弹劾禁军大统领,勾结歹人,谋逆作乱,其心当诛!”
谢宁华:她何德何能,被荣妄称作是歹人啊。
还有,谋逆作乱?
这从何说起!他从未想过动摇父皇的江山!
“荣国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荣妄丢给她一个白眼:“六殿下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臣所劾之人并非殿下,您何必急着对号入座?”
谢宁华:不是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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