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太贵重了!”
吕回回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捧着册子的手轻轻抖动,
“莫兄弟,这可是你的心血结晶,是真正的压箱底的东西啊!小坛子何德何能,能受你这般厚爱?”
“吕大哥言重了。”
莫潇抬手按住他欲起身致谢的手臂,目光诚恳,
“武道之道,从来不是闭门造车。当年我初学剑法时,若不是数位前辈点拨,不知要走多少歧路。
小坛子是块璞玉,若能因这册子少些磕碰,将来在江湖上多一份担当,便是这册子最好的归宿。”
吕回回望着莫潇清亮的眼眸,喉头微微哽咽,他站起身对着莫潇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
“莫兄弟,大恩不言谢!我替小坛子给你行礼了,将来他若敢辜负这份心意,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吕大哥快请起!”
莫潇连忙扶起他,“你这样,倒是折煞我了。”
几人又闲聊了些许江湖琐事之后,莫潇三人起身告辞,吕回回执意送到酒楼门口。
几人又是一番告别,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莫潇掀开车帘回望,见吕回回还站在酒楼门口,手里捧着那本“武道心得”,身影在暮色中愈发清晰。
直到望湖楼的幌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放下车帘,指尖轻轻叩击着膝头的青铜令牌。
离开杭州后,莫潇三人一路向北。起初还能见到江南的水墨风光,青瓦白墙映着稻田,后来行至江淮一带,景色渐渐变得苍茫,道路也愈发崎岖。
他们晓行夜宿,白日里或是策马疾驰,或是循着山路徒步,暮色降临时便寻一处客栈歇脚,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便在山洞里燃堆篝火,靠着行囊过夜。
柳昤双采了些路边的草药,仔细压平了收进布囊;莫潇每日清晨都会练一遍剑法,剑风掠过晨雾,惊起林间宿鸟。
半月后的清晨,他们终于抵达了寒露谷外围的岳巅。
山巅的风带着寒意,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极目远眺,寒露谷被层层云雾包裹,宛如漂浮在半空的仙境——谷口的瀑布从数十丈高的山崖倾泻而下,
化作一道白练融入雾中,隐约能看见谷底的竹林泛着翠绿,清泉在石缝间流淌的声响顺着风飘上来,还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终于回来了!”
小米儿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山间的清气涌入肺腑,让他连日赶路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还是谷里的空气好闻,比客栈里的霉味强多了。”
莫潇望着谷底熟悉的景致,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这里是他修炼成长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藏着回忆。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对两人道:
“走吧,下去吧。”说罢足尖一点,身形如鸿雁般跃出山巅,顺着云雾间的山道滑翔而下。
柳昤双紧随其后,青衫在风中展开,宛如一片舒展的柳叶;
小米儿则蹦蹦跳跳地踩着岩石而下,时不时还伸手去拨弄身边的云雾。
此时的谷内依旧宁静祥和,青石铺就的小径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粉的、紫的、白的,开得热热闹闹。
清泉顺着石渠潺潺流淌,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几尾红鲤摆着尾巴游过,惊起圈圈涟漪。
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简单的环视之后,几人朝着谷深处的竹屋走去。
脚下的小径愈发幽深,竹影摇曳间,隐约可见前方的竹屋——屋顶覆着新换的茅草,门前的石桌上还放着半盏未凉的茶,显然郑然之刚还在此处休憩。
莫潇的脚步渐渐放缓,眉头微微蹙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抗倭战场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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