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的铁拳,狠狠砸向了淮南大地。
鹅毛大雪,变成了吃人的冰刀子,刮得人骨头缝都疼。
连续七日的暴雪,硬生生把几个村子跟外界隔绝开来。
粮道断了,柴火没了,眼瞅着就要活活冻死饿死。
更缺德的是,地方官府那帮老爷们,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玩意儿,居然以“防聚众生乱”为由,禁止百姓们合灶取暖。
甚至丧心病狂到,连太子殿下力推的蓝焰炭包都开始收缴!
“娘的!这是要逼死人啊!”扬州城郊,沈六郎一拳砸在雪堆上,小脸涨得通红。
他看着那些冻得瑟瑟发抖的乡亲们,心里像烧开了一锅油。
“六郎哥,咱们怎么办?”少年团的小伙伴们,也都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凉拌!”沈六郎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这帮狗官不是怕咱们聚众吗?那咱们就来个‘暗度陈仓’!今晚,抄家伙,跟老子去县仓搞事情!”
夜幕降临,风雪更加猖狂。
几个黑影,如同幽灵一般,摸到了县仓附近。为首的,正是沈六郎。
“都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点!别出声!”沈六郎压低声音,猫着腰,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士兵。
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鬼点子就是多。
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手艺,竟然用几块木板,做成了简易的滑橇。
“开始行动!”沈六郎一声令下,少年团的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撬锁的撬锁,搬炭的搬炭,分工明确,配合默契,简直比专业的搬运工还利索。
三百斤蓝焰炭包,被一包包地运了出来,装上了滑橇。
“撤!”沈六郎大手一挥,少年团拉着滑橇,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跑去。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想让他们好过。
“轰隆!”
一声巨响,一个农户的房屋,不堪重负,被积雪压塌了。
“救人!”沈六郎毫不犹豫,扔下炭包,带着小伙伴们冲了过去。
他们用手刨,用脚踢,拼命地清理着废墟上的积雪。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手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终于,他们从废墟里刨出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个孩子,已经冻得奄奄一息。
“快!把炭包拿来!”沈六郎一边哆嗦着,一边指挥着大家点燃炭火。
幽蓝色的火焰,驱散了寒冷,带来了希望。
当村民们醒来,看到家门口堆着的炭包,还有墙上用冰水写下的一行字时,全都泪流满面。
“火不分贵贱,冷也不分。”
这句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他们绝望的心房。
与此同时,扬州府衙内。
裴行俭看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锁。
“私散官炭?这帮小兔崽子,胆子也太大了!”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起身,“来人,备马!随我去查个清楚!”
一路循迹,裴行俭来到了一座破庙。
庙里,数十个老弱病残,正围着一个幽蓝的小炉子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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