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阳根本不给叶成龙再辩解的机会,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叶成龙心脏一缩。他瘫坐在沙发上,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三叔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硬和坚决。想糊弄,看来是彻底糊弄不过去了。
一天时间?他怎么可能让简鑫蕊把吃进去的四个亿吐出来?那笔钱现在恐怕早就填进巨龙集团的资金链了。去告她?证据呢?流程上虽然特批,但文件手续很可能是齐全的,最多算决策失误,而且,一旦对簿公堂,简鑫蕊肯定会把他收受好处的事情抖出来,那他就全完了。
叶成龙感到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猛地拿起手机,这一次,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简鑫蕊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简鑫蕊慵懒而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喂?叶总?这么晚了,什么事?”
“简总,”叶成龙的声音压抑着恐慌和愤怒,“出事了!我三叔叶天阳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那四个亿的事情,刚才直接找到我家里,大发雷霆,给了我最后通牒,明天之前必须看到钱回来的方案,如果钱回不来,他将去去告你!他现在根本不信我的解释!”
电话那头的简鑫蕊沉默了几秒钟,慵懒的气息瞬间消失,语气变得冷静而锐利:“叶天阳?他怎么知道的?你那边走漏了风声?”
“我怎么可能主动走漏风声!肯定是沈景萍!我以前和她商量过这事,现在我不提这事,没想到她转头就去找了我三叔!”叶成龙咬牙切齿。
“沈景萍……”简鑫蕊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意,“这个女人,果然是个麻烦。你先别自乱阵脚。”
“我怎么能不乱?!三叔叶天阳那个脾气,他说到做到!如果明天没有交代,他真闹起来,我们都得完蛋!”叶成龙几乎是在低吼。
“慌什么?”简鑫蕊的声音却异常镇定,“叶成龙,你记住,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四个亿,是以‘投资’名义出去的,手续齐全。就算闹开来,最多是你决策失误,而我,是看好项目的大股东。至于叶天阳……”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威胁和诱惑:“他就那企德性,他手里的那点股份,算不上什么。你才是云晟的总经理。只要你自己稳住,一口咬定是正常的商业投资决策,他一时半会儿也拿你没办法。至于后续……等巨龙缓过这口气,我马上就把这笔钱调回来。如果现在你自己先慌了,露了怯,或者想撇清自己,那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叶成龙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简鑫蕊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又像是一把抵在腰后的尖刀。他现在才明白,简鑫蕊的好处不是白给的,她直接把他套了进去,
他没有退路了。
“我……我知道了。”他声音干涩地回答。
“知道就好。稳住叶天阳,必要时可以给他画个饼,比如承诺很快就有高额回报之类的。其他的,我来处理。”简鑫蕊说完,便干脆地挂了电话。
叶成龙放下手机,浑身冰凉地陷入沙发里。
窗外,夜色浓重。这场由四个亿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深陷旋涡中心,进退两难。此刻,他无比后悔当初踏出了那一步。如果不是自己贪财,信沈景萍的话,那现在完全可以拿捏简鑫蕊,甚至真的可以完全夺回云晟地产的控制权!
叶成龙瘫在沙发上,冰冷的悔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简鑫蕊的威胁言犹在耳,三叔叶天阳的怒吼仍在回荡,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他自己的贪婪和轻信!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听信简鑫蕊画下的大饼,没有收下那笔烫手的“二千万”,没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协议。而是坚定地和沈景萍站在一起,利用简鑫蕊私自挪用资金的证据……那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
他完全可以拿捏住简鑫蕊私自调动巨额资金的把柄,逼她就范。四个亿的挪用,足以让她焦头烂额,甚至身陷囹圄。到那时,他叶成龙不仅能以“挽救公司”的英雄姿态出现,还能趁机提出条件——要求简鑫蕊归还云晟地产的控制权,或者至少让出足以让他重新掌控大局的股份!
“夺回云晟……”这个他曾经和沈景萍无数次憧憬、谋划的目标,原本触手可及,却被他为了一点眼前的利益亲手葬送了!
现在呢?他现在成了什么?成了简鑫蕊的同谋!成了被套上缰绳的马!那四个亿成了悬在他头顶的利剑,简鑫蕊随时可以把他拖下水。而三叔叶天阳的逼宫,更是将他推到了火山口。
他仿佛能看到两条路:
一条是听从简鑫蕊的,硬扛到底,咬死是商业投资。但这能扛多久?叶天阳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查个底朝天。一旦被查出更多猫腻,或者简鑫蕊让那四个亿血本无归,愤怒的叶天阳绝对会把他生吞活剥,父亲也不会饶了他。简鑫蕊?她到时候很可能弃车保帅,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再说了,有四个亿垫底,她又能损失多少?
另一条路……背叛简鑫蕊,向三叔和盘托出?坦白自己收了好处,配合她挪用了资金?那样的话,三叔或许会看在他“迷途知返”的份上,联手对付简鑫蕊。但后果呢?他受贿、违规操作的事情就会曝光,总经理的位置肯定保不住,甚至可能面临法律制裁。简鑫蕊也绝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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