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
刘演抬手摘下进贤冠,露出额角那道贯穿眉骨的伤疤——那是为救刘玄挡下的刀伤。
"
臣记得起兵那年腊月,您躲在棘阳城灶台底下发抖时。
"
他忽然抓住刘稷的肩甲往殿外推,"
是这莽夫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来找您,说大丈夫死也要站着死。
"
龙椅上的刘玄猛地蜷起手指,金丝楠木扶手上"
咔"
地留下五道白痕。
阴影里的禁军已经封住殿门,朱鲔的嘴角刚扬起,却见刘演突然抽出腰间绶带——赤黄二色的诸侯印绶"
哗啦"
展开在御阶前。
"
今日要么收了我兄弟俩的印信。
"
刘演一脚踢翻朱鲔面前的案几,酒樽砸在蟠龙柱上溅起血色的浆液,"
要么——"
他反手扯开朝服,中衣心口处赫然露出多次征战留下的箭创,"
让史官记一笔,汉室未兴先杀功臣!
"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踏步声,刘秀亲笔密信里提过的"
玄甲营"
竟列阵于丹墀之下。
老臣樊宏突然扑到御前高呼:"
陛下!
大司徒旧部正在宛城城外演武!
"
他故意将"
演武"
二字咬得极重。
刘玄冠冕的玉串突然疯狂摇晃,他想起三日前那柄擦着喉咙飞过的匕首。
此刻刘演青铜剑般的目光正钉在他脸上,恍惚又是当年那个浑身是血闯进营帐的舂陵刘伯升。
"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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