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应该已经退了,胃部也没有明显的不适,酒精所带来的影响在这几个小时里逐渐褪去。他只是困、没精神。
郑寻千又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景添短暂地犹豫了一下。
就和上次一样,他的记忆不算太清晰,却大致完整,可其中有些部分,实在不想回忆。
他希望郑寻千也能赶紧忘记。
“真的忘了?”郑寻千问。
景添咬了一下嘴唇,摇了摇头,之后,他浅浅地吸了口气,说道:“大概记得,还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郑寻千想要询问,正欲开口,抬头看了眼输液袋,说道:“待会儿再说吧。”
说完,他起身跑去了护士台。
。
拔了针,输过液的手臂依旧是凉凉的。
郑寻千用手捂着他的小臂,缓慢轻柔地搓,想让他赶紧暖和起来。
“想起了什么?”他旧事重提。
景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郑寻千看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你以前很讨厌我。”景添说。
“有吗,”郑寻千摇了摇头,“你记错了吧。”
景添抿住了嘴唇。
片刻后,见他不吭声,郑寻千又问:“到底想起什么了?”
“很多事。”景添说。
郑寻千的动作顿了顿。
“……我知道我真的很烦,”景添的声音小小的,“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没有哪个小女孩儿会喜欢整天巴拉自己小辫子的男孩子。无论初衷如何,那终究是一种极为惹人厌的表达方式。
郑寻千烦他、不想搭理他,会令他难过,却也无可置喙。
他讨厌他才是正常的。
真正奇怪的是,他现在对他这么好。
“我那时候真的好莫名其妙,”景添越说越小声,“有病似的。”
“也不算吧,”郑寻千又看他一眼,“只是表达感情的方式幼稚了一点罢了。”
景添扭过头去。
。
他记起的不只梦境中郑寻千惊诧的眼神,还有那之后自己惊慌失措之下愚蠢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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