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杜梅洛的样子。当时他是接受完换心脏的手术的第二年,他回G城医院复诊。他见到这个女人失魂落魄地坐在病房外哭。
可能是她的难过感染了他。神差鬼使地,他贸然跑上前去,关心她。
于是,他跟她相识了。那是她的计谋,当然她哭是真的,偶遇他却是假的。
他们结婚5年后,陈言的主治医生来昆明出差。陈言接待了他,两人喝得烂醉时,主治医生无意中松了口风。杜梅洛天天上门纠缠医生,医生无奈地把陈言要来的信息告诉了他。
陈言宁愿没有碰到医生,宁愿没有喝过那次的酒。
他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是她的爱人留下的。
继承了她爱人的心脏,所以才会一看到她,就感到疼痛?
陈言不知道,究竟是心脏使然,还是自己早就习惯了这个活力十足的女人。
结婚8年,他们相敬如宾,两个儿子也出生了。他们慢慢地把日子过成了流水线,每天都是一样地程序,吃饭…工作…吃饭…工作…吃饭…睡觉。
他们的日子比时针还有精准。
有时候,陈言会想想,如果他的胸腔里没有这颗属于别人的心脏,杜梅洛会不会因为他就是他,而爱上他。想到底是想了一会,但他很快打消这个念头了。杜梅洛的爱,是向着那颗心脏来的。
谁拥有那颗心脏,谁就拥有了杜梅洛的爱。这是第二手的爱。他稀罕着。
陈言也知道,她悄悄地托李大成去看她的女儿,那是个可爱的娃娃。李大成寄包裹过来时,是他签收的。照片落了一地。他看到,那个小女孩的眉眼,像足了杜梅洛,小小年纪便已是个美人胚子。
他固执地假装不知道。婚姻就是一间房子,随便你怎么去装饰怎么布置,一旦进入了房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去改造那间房子。
陈言喜欢他和杜梅洛构建的屋子。空中楼阁也很美,不是吗?
杜梅洛一直在扮演一个完美妻子的角色,打扫卫生、煮饭、照顾小孩,她做得一丝不苟。只是她偶尔出神时,眼里流露出茫然和懊悔。
有三两次,杜梅洛躲在厨房里,偷偷地哭。
陈言不敢走进去安慰她。周大全,那个G城有名的律师,居然就是她的前夫。自他们离婚以后,周大全坚持单身多年,一个人拉扯着女儿。
他不知道,周大全对杜梅洛的爱有多深。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要么是冷了心,要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陈言没有联系周大全,他想,反正自己日子也不多,杜梅洛以后还是自由的。
陈言开始放开胸怀,悄悄地喝梅子酒,暗地里抽一两根烟。濒死的人,在最后的时光里,能享受自己喜欢的东西,是莫大的荣光。
他甚至喜欢看杜梅洛训自己的凶狠模样,他偶尔会顶撞一两句。更多的时候,他默默地望着地面,听妻子骂自己。骂完之后,他还亲口捧上一杯茶给她润润喉。
他开玩笑地问过杜梅洛,“如果我死了,你要留在昆明还是回G城啊?”
杜梅洛似乎毫不在意,“如果你留下的财产多,我就去G城买几块地。”
“那财产少呢?”
“我立刻改嫁。我一个人可养不起你两个宝贝儿子。”
很好。梅洛,我的钱够你们过完一辈子了。无论如何你都回G城,我希望你能改嫁。
你陪我的八年,是死神额外眷顾而赐予的时光了。
陈言坚定地相信,杜梅洛会好好照顾儿子们。因为她是个言而有信的女人。
有一阵风吹来,陈言冰凉的身子抖了抖,手里的茶壶掉落在地。一件风衣被披在肩上,耳边响起杜梅洛埋怨的口吻。“又冷着了。今晚我可不想起床给你盖被子。”
一抹笑容慢慢地绽放在嘴角,很浅很浅。
他已经不想去考究,旁边的女人是否爱他。
原来,借来的幸福也如此快乐。
根哥熊欣:不再重复第二次错误
“你又要出门吗?”冷心心哀怨地把黑皮包包递给他。
史根洪点点头,像往常一样,在妻子额头印下一个吻,儿子乐得拍着小手说,“爸爸亲亲。”
他腾出一只手,把儿子抱起来,转两个一个圈。“小军乖,爸爸晚上给你买小超人啊。”
“好。”儿子乖顺地笑着,被他的胡子茬儿弄得咯咯直笑。
三个小时后,史根洪完成了一场激烈的火拼。他换了套衣服,钻进动漫小超市,抱回来一个动感超人的铁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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