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姜向厅堂里一扫;见只夫人和梅母坐于堂上;向夫人施礼道:“仲姜拜见婆婆。”
夫人一连声答应着;面上掩不住笑意;无论如何;这媳妇还是来了;而且美丽温柔落落大方。
仲姜从妾奴手中的竹蓝里取出一大块干肉;双手呈到夫人面前;“请婆婆收下。”
“好好好。”夫人赶忙接过;更高兴了。
仲姜见夫人满意的样子;微微一笑。因为梅母昨日已告诉她公公虎贲氏在外未归;虽然篮子里也备了献给公公的枣和栗;此刻见正北席上空空的不见公公;也就不取出来。
见管家捧了甜酒来献;接过一饮而尽。
一边夫人见仲姜言行举止大气雍容;虽眼神有些浮飘;也不失端庄女子;说不出的满意。倒是梅母在一边讪讪地撇嘴;敢情人家当没我这人;看都没看我一眼;还不如静蔷知礼呢!哼;看那个狐媚样儿;不象什么贤良女子;怪不得司空崔巴巴地把你嫁过来。
拜见婆婆礼毕;仲姜在夫人右边席上坐了;此时有妾奴来上了茶;仲姜纤纤玉手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只听夫人道:“如今你是虎贲家长媳;别院就由你掌管了;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下人;那些人虽然粗点;但对我们府都是忠心耿耿。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来和我说;府里管家们会去配置。”
仲姜一笑;点头表示知道了。忽道:“仲姜有一事想说与婆婆。”说着象梅母看了一眼。
夫人会意;向骨碌着白多黑少大眼睛的梅母使了个眼色;梅母很不情愿地起身离去。
“婆婆;”待梅母出了门;仲姜才道:“你可知昨夜伯典去了哪里?”
一句话将夫人问住了;“去了哪里?”
仲姜凄然一笑;心道;料想你也不知道;“夫君他昨夜并未在内室安寝。”
夫人一惊;随即暗暗叫苦;我的儿呀;怎么你就不能让为母省省心呢;哎!
仲姜察看夫人神色;见她不是震惊不是奇怪而是皱眉苦脸;心知定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嘴角冷冷一笑;“婆婆;如今我已是南宫府的长媳;有掌管别院的责任;可这担责任的人连自己的夫君都不了解;让我怎么掌管别院呢!”
夫人听出仲姜言外之意;自然是怪自己把事瞒着她;道:“仲姜啊;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将他找来;好好训他一番。你也别多想;我儿可能独处惯了;过几日自然就适应了;啊?!”
仲姜见夫人如此也不多说;站起来和夫人道了别;回别院去了。使人将别院管家找来;向他再要了几名贴身妾奴;指定了要一般高不胖不瘦长相顺眼的。并和他理了份单子;写明要置换的物什和要制的衣裳尺码颜色;以及妆品首饰之类;“马上拿过府去;要快。”
南宫府书阁。玉帘外;伯典身着深衣;披散着头发坐于琴前;沉沉郁郁的琴音自他的指尖流淌开来;他的眼眸一如那琴音;沉郁而深邃;渺远而迷惘。
“我的儿;”不知何
已站在伯典身后;轻声唤他。
伯典停下手指;坐着不动。
“儿啊;为母知道你不大欢喜这件亲事;可到了年龄就该成亲;不能象以前一样我行我素独来独往了;成了亲就要和妻子朝夕共处;日子久了感情就好了。我的儿;娶妻成亲不是你自己的事;是关乎我们虎贲家的大事;为母希望你成熟起来;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见伯典沉默;夫人又道:“我知道你还在想着静蔷。为母不是不准你想;可是想归想;日子还得过。妻子已经进了门;你就别再任性了;那样对人家不公平;听为母的;这就把被子放回去;今晚不准离开内室。”
见儿子不说也不动;夫人叹了口气;想起静蔷临终嘱托;什么什么后世的她不懂;只知道静蔷要儿子娶筱青;因道:“我儿是不是在念着筱青?”
伯典闻言不禁一动。
夫人见状心里已明白七八分;想来儿子是为了静蔷的遗愿;微笑道;“我儿还不知道吧;为母已经和筱青谈过了;过了年;就给你把她纳过去。”
“谈过了?为什么要谈?为什么不告诉我?”伯典愤然地站起来看住夫人。
夫人一愣;“我的儿;为母以为;以为你会高兴”
“我会高兴?让筱青做卑微的妾我会高兴?会毁了她的!”伯典很是激动。
夫人听出儿子心里的声音;释然道:“我的傻儿;你怎知会毁她?筱青不是好好的住在别院么;你以为人家是为了什么。”
“不;不行!”伯典踱来踱去;筱青那么出色的女子;怎能委曲做妾!
夫人知道儿子是因为在乎筱青;不想她受委屈;心里有了底;也不和他辩;叫来一妾奴道:“把公子被子放回内室去。”
窗外;明亮的晨光将沉睡的周筱青叫醒;看了漏壶;卯时二刻。懒懒地躺在被子里;周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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