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苗得福、郑板桥一一被领到他们的座位上,这是一个个如同当今的酒吧隔扇包厢一般的半封闭的格子间。
板桥看见试卷中有李方膺的那幅《齐鲁清艳图》,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凌枢见板桥坐定了,幽灵一般走到板桥的身后拿起他的试卷看,“你的答卷纸多了。”说着不由分说地抽走了板桥试卷中的空白纸。
板桥奇怪地几乎叫了起来:“哎,大人,你只给我留这半张纸,哪够答卷啊?”
“不许大声喧哗,要不就请你出去了。”凌枢阴阴地笑道:“你不是在巴掌大的地方就能写出洋洋万言吗?半张纸还不足够了?”
专注于试卷的板桥这时辨清了凌枢的尊容,恍然悟之:“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钦差林大人?”
凌枢笑了:“不错,好记性。都说名人好忘事,我看郑先生就不是这样的。不说了,做你的卷子吧!”说完扬长而去。
“哎哎哎,林大人!”板桥大声喊了起来。
旁边监考的吏部尚书包括走了过来:“喊什么?!大声喧哗要取消考试资格的。”
“大人,刚才那个大人拿走了我的试卷纸,我,我这怎么够答卷的?”他举着那不大的半张纸。
故事已经发生了,其中必有缘故,他包括一插手,后面引来的事就多了,还是暂且装聋作哑维持现状为好:“答卷纸人手一份,不多也不少。你就自己想办法吧。”临走又叮嘱了一句,“不要再出声了,免得轰你出考场就麻烦了。”
板桥捏着鼻子吃闷亏,无法再说什么了。
蒋南沙走到大殿的门口,凌枢悄悄迎了过去,给蒋南沙暗下点了下头。
板桥写完了那半张纸,再也写不下去了,急得他四处张望。
远远看着板桥束手无措的凌枢、蒋南沙对视而笑,蒋南沙心满意足地走了。一边,窥视着这一切的包括,心情沉重地摇了下头。
板桥抓耳挠腮,实在无法,用笔在衣袖上写了起来,刚写了“江山”两个字,发现太滞,无法着笔。汗水顺着他的颈脖子淌了下来,一滴汗水“叭嗒”落在平整的桌面上,他用手指去涂擦,汗水在桌面上留下了痕迹。或许是天灵昭示,“桌面”“板凳”这些可移动的平面都是可以书写的呀!板桥兴奋异常,用衣袖抹干净了桌面,一点不敢耽误地速速写了起来!
苗得福抄完了他舅舅给他窃得的方便,得意地大喊了起来:“考官,交卷!——”
包括走去收了他的卷,当他路过板桥的考间时,顺带看了一眼,没见人,奇怪地自语道:“人呢?”探头看时,板桥正一屁股坐在黑黢黢的地上,在板凳上写着答卷最后的论叙,对外面的动静,他毫无所知。
收卷铃响了!
凌枢盯视着板桥的考间。所有的考生一一交了卷,独独没有板桥出来。
凌枢催促道:“好了,全齐了!”
“不。”包括道,“还有。”
这边说着,那边板桥狼狈万分地从考间里扛着桌椅板凳走了出来。
凌枢惊诧不已地问:“你这是什么?”
“答卷。”板桥愠怒地答道。
“违反考场规则。”凌枢阴笑道:“这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报废了!”说完一脚将写有答案的板凳踢飞了。
“你!”板桥瞪大了眼。
“我怎么啦?”凌枢笑道,“莫非你到今天才认识?”
站在一边的包括将板凳拾了起来,连同桌子唤人抬走了。
“哎——包大人!”凌枢喊道,“你把桌子往哪抬?”
包括平静地回道:“这份卷子我收了。”
“你!”凌枢瞪大了眼。
“本官怎么啦?”包括浅笑着回道,“莫非大人不认识?”
凌枢气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嗓子,颈脖子憋得老粗。
4
考试结束后,由专门收卷官将试卷密封,运至文华殿,读卷官开始阅卷。根据答卷的优劣,读卷官在卷子上作出○、+、-、△、×五等标识。每个读卷官轮阅后,由首席读卷官尽兴综合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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