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鱼的腿开始奔跑。
洛鱼走向电话亭,坚决而有力地拨按了在“郁金香”歌厅里折磨自己的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洛鱼显得如此的坚决,以至于电话拨通后不知所措了,他只说了一句:“我是洛鱼。”然后就不说话了。沉默也是一种声音,当沉默这种声音传递到电话那端时,女人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同样的声音未必就是同样的意思。洛鱼又坚决地放下了话筒。
这天,洛鱼在梦乡里看见一个女人衣裙飘飘地站在前方,波涛向她奔腾而去,浓雾向她弥漫而去,飓风向她席卷而去,人浪向她汹涌而去。但是,她依然沉默地、无邪地微笑着。她美丽妩媚的脸庞让洛鱼惊悸,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让洛鱼发痴。她高贵典雅的风姿令整个世界都成了虚空,成了梦境。洛鱼迫不及待地迈开双腿,洛鱼急不可耐地摆动双臂,洛鱼像鱼一样在波涛中穿梭,像光一样在浓雾里穿梭,像鹰一样在飓风中穿梭,像蛇一样在草丛中穿梭。洛鱼正在向一个地方跑去,正在向一个身影跑去,正在向一颗心跑去,正在向自己的一根肋骨跑去。洛鱼的热血让洛鱼奔跑,洛鱼的灵魂让洛鱼奔跑,洛鱼的梦让洛鱼奔跑,洛鱼的爱让洛鱼奔跑……
一觉醒来,梦里的女人也跑了。洛鱼使劲地想了想,也想不出这个女人倒底是谁?玉清,瑶瑶,文茜,还是别的女人?
洛鱼真的想看清那个被电话铃惊跑的女人是谁。
是的,她一定是瑶瑶。洛鱼快要下定决心了。
洛鱼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班车缓缓地开动。朝着县城的方向。
洛鱼的心早已飞到了覃瑶身边。洛鱼正抓住她的双肩。洛鱼正在对她说,瑶妹,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让你伤心了。请接受我的爱吧!你就依偎在我的身旁吧,像文茜依偎在刘成龙身旁一样,像“紫色”依偎在“自由”身旁一样。
二十五公里的路,像冬至的夜晚一样漫长。
洛鱼饿了。洛鱼应该找一家餐馆,吃一盘青椒肉丝,吃一盘鱼香茄子,喝一碗醋汤。这是洛鱼餐桌上的至爱。洛鱼要吃得饭饱食饱,即便直面死亡,也算是个饱死鬼。
走进一家精巧的饭馆,洛鱼的目光落在了靠墙的一张餐桌。一个比洛鱼还小的小伙子却抢先一步。洛鱼仍然执意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对面的小伙子对服务生说:“一份青椒肉丝,一份鱼香茄子。”洛鱼一愣,也点了这两份,外加一碗醋汤。小伙子直愣愣地看着洛鱼,问:“你爱吃醋?”洛鱼说:“是的。”他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像在蔑视洛鱼。洛鱼恶狠狠地说:“爱吃醋又怎样?”小伙子也恶狠狠地说:“伤胃!”
洛鱼不想挑起一场战争。洛鱼仍然喝了一碗醋汤。
洛鱼已经在沙丘职中的门口走了几十个来回。紫色出现了。是覃瑶。浅紫色的大衣和浅紫色的唇膏让她在寒风中风姿绰约。这种惊人的重现令洛鱼目瞪口呆。洛鱼像傻瓜一样盯着她走过来。但洛鱼并不是傻瓜。那个叫尤毅的奶油小生正跟在她的后面。他无疑就是洛鱼今天的情敌。但他并不洒脱。
洛鱼试图挑起一场战争,因为洛鱼喝了一碗醋汤。洛鱼的拳头咕咕直响。
覃瑶看见了洛鱼。她加快了脚步,飞奔而来。洛鱼将她推到一边,怒吼道:“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覃瑶傻愣愣地看着洛鱼。
洛鱼开始行动了。洛鱼一把抓住小白脸的肩膀,冲着他大声地说:“小子,你跟我走一趟。”尤毅莫名其妙地看着洛鱼。洛鱼接着说:“我是覃瑶的哥。别紧张,我不是杀人的刀,煮人的锅。不会把你怎么样。”
洛鱼攥着小白脸向一家酒馆走去。覃瑶还在旁边说:“鱼哥,你千万别胡来。”洛鱼冲着她说:“你走开,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不要女人插手。”
洛鱼喝令覃瑶站在酒馆门口。洛鱼和小白脸找了靠墙角的一张坐下。一瓶浓烈的丁江春酒开启了。酒斟满了。洛鱼说:“是男人就把它干了。”小白脸说:“我不会喝白酒。”洛鱼自个儿端起酒杯就往肚子里灌了一杯。洛鱼说:“你爱瑶瑶,是吗?”
“是的,很爱。”
“瑶瑶爱你吗?”
小白脸不说话了。洛鱼再往肚子里灌了一杯酒,说:“收起你的爱吧。她是我的,你知道吗?她从来都只爱了我一个,你知道吗?”
“那你爱她吗?”小白脸质问了洛鱼。
洛鱼更火了,说:“你无权问我同样的问题。如果你真想听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们几岁时就同睡过一张床了,难道我不爱她吗?”这一刻,洛鱼感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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