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怒目道:“还妄想刺杀杂家。来人,鞭尸。”
四个厂卫取过挂在刑具上的棘刺长鞭,朝铁貌君的尸首上策去。
叮叮一阵响,一节节雪白的剑齿将四根长鞭缠住,格在空中。
“滚开……”泪水横飞的鸿荟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魏忠贤眼中杀气盛腾,厉声叫道:“吃里扒外,乱刀砍死。”
啾啾啾,几把弯刀从不同的方向飞来,斫向鸿荟。
由于先前被唐墨的“翻云手”重伤,她已是无力抵挡。
三把刀透胸而过,绽开一簇悽美的红花。
鸿荟惨白的脸不带有一丝哀伤。她低头望着铁貌君,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缓缓倒了下去。
“魏忠贤。”法师瞪着血红的双眼,嘶哑着嗓子暴吼道,“你…你答应不杀她的。”
魏忠贤冷声道:“我说过吗?”
法师怒不可歇,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们留下来,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她既然不肯为杂家所用,留之何益。何况,杂家刚杀了她的情郞,她肯罢休吗。怎么,你也想学她吗?”
法师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冷笑,却松开了紧紧篡在手中巨阙剑。
魏忠贤冷哼道:“别忘了,要不是东厂,你们早就横尸街头。”
疯子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对着昏暗的烛光痴痴看着残钩剑。
魏忠贤道:“再说一次,愿意留下来的,站到杂家后面来。”
疯子霍地立起,站到魏忠贤身后。“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他面无表情的说。
法师还在冷笑,目光一直未从魏忠贤的身上移开。
观音面带忧悒,深深低下头,一小步一小步踱过去。
我盯着魏忠贤的双眼,道:“放过路方,我这辈子就是东厂的人。”
魏忠贤抚掌霁道:“当然。”
路方呆板的眼神慢慢回复常色,她擦擦眼泪,对着铁貌君和鸿荟的尸体跪下,面带笑容,朱唇微启。
“不要……”我紧张的大叫道。
在魏忠贤疑狐的目光中,她轻声哽咽道:“哥,嫂子,我们回家吧。”
二十多个厂卫掣刀在手,凌厉的刀锋直指路方。
魏忠贤沉声道:“没想到,原来是铁将军的令爱。”
路方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我莞尔道:“我爹说,让我这次南下尽量带你回宁远,他会为你在军营谋取一个职位。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痛苦的埋下头,轻轻摇动。
“没关系的,我会等你。”她像小孩子般开心的笑着。天真的笑容,却无法掩饰内心巨大的悲伤。
她拄着剑,一步一步艰难向地牢出口挪去。
魏忠贤作了个手势,十几把利刀同时绞开昏浊的光,插进了路方的身体。
我感到有一把利刀剖开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被人取了出来,一点一点的碾碎。
几滴冰凉的液体从胀裂的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滑下,落在地上啪的摔成几瓣。
“你听着,”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止不住的颤抖,“从今以后,我会寻找一切机会杀你。”
魏忠贤眯起眼睛,冷笑道:“我等着。”
法师突然大叫道:“不用等,现在就是好机会。”话音刚落,巨阙剑已裹着劲风,泰山压顶朝魏忠贤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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