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了,环境所限通讯相对闭塞大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可以消遣。
就只能吹牛扯淡的打发闲暇时间。
每个人,都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说过了无数次。当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时候,吹牛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也就是传说中的大忽悠。
吹啊……
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背诗。
八岁自由谈恋爱十岁父母领着去相亲。
十二岁递纸条约女生躲墙角kiss十四岁就能趁着家里人上班领着女孩子回家闹个无证驾驶。
到最后自己实在是没东西吹了,就开始吹家里人。
再后来,听着听着就会有兄弟说不对啊?
怎么你上次说你二姑妈的小舅子是个体户做水产生意的,现在反倒成了公安局长了?
就再也无话了……
沉默,就成了哨所中闲暇时的主旋律。
我也就加入了兄弟们吹牛的行列。
我得说,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忽悠过。
天文地理社会人文中外军事黑白两道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反正拣新鲜好听的吹!
兄弟们就那么听着,认认真真的听着。
直到我的嗓子再也不能发出声音……
我猛地就想哭。
第八十二章
我无法形容我见到的那位陆军运输团的老哥是怎么把车撞到了哨所中的升旗台上?
我只能从那老哥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欣慰、还有生命的火苗在他的那双充满了疲惫的眼睛里最后一次的跳动。
那陆军运输团的老哥是活活累死的。
更偏远的地区还有个哨所,这位陆军运输团的老哥也是单人单车的朝上送给养。
一路上的惊险自然不必多说,可等到了哨所卸下了物资给养之后,还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哨所的兄弟中就出现了一个高原性尿潴留患者。
高原性尿潴留,说白了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也就是个撒尿尿不出来的症状,弄个细小管子从尿道里面捅进去再拿着个大号注射器一抽,也就能缓解症状。
然后送到山下医院里面配合药物治疗,不出半个月就能痊愈。
可高原哨所中没有这样的医疗装备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憋的脖子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哨所中的卫生员拿着个注射器着急得满地转圈!
那陆军运输团的老哥就说赶紧的,把那病了的兄弟搭车上我连夜开车下山。
只要能冲到下面的兵站,那地方有上山巡诊的军医,这兄弟就能有救了!
就把那得病的兄弟朝着车子大厢里面一放,卫生员照顾着就朝着山下冲。
冰雪路面、加上零度以下的严寒,车胎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弹性,只要是撞上一块比较尖利些的石头立刻就是爆胎。
那陆军运输团的老哥就跳下车修。
刚开始,卫生员还能给那老哥帮帮忙,可到了后来,同样饿了几天的卫生员也再没有体力爬出车厢了……
就是那陆军运输团的老哥一个人补胎换胎。
东风卡车的轮胎有多重,一个人更换轮胎有多耗费体力,开过这类型车的兄弟应该都知道。
不到一百公里的路程,那陆军运输团的老哥换了二十一次轮胎,几乎是跑个三五公里就要来上一次。
我们把那老哥从驾驶室里面抬下来的时候,我们都看见那驾驶室里面全是血。还有那老哥胸前,血渍已经结成了冰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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